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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攒忙 二十五

  • 慈峪贵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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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6/5/13 18:55:39
  • 来自:河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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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赵平均来,他可是个不一般的人物,人长的精瘦精瘦的,眼睛到不随着人长,心眼子可肥实着哩,早些年,在生产队的时候,当过生产队长,干起农活来有一把子好力气,心眼子挺活泛,一把种地的好手艺,一年下来,二十四节气,什么时尅种什么庄稼,什么时尅收什么果实,他都了如指掌。马坟夹里割麦子需要多少个劳力,田家坟锄小谷能用几个人手,全生产队上谁适合干什么活计,谁擅长那个工种,人家都一清二楚,安排的头头是道儿,井井有条。都说十四生产队里有一个肚里撑船的宰相。

媳妇也是镇子上王家的闺女,结婚后,一来二去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儿子,大的旦旦,二的叫二小。把个赵平均给兴的合不拢嘴,都给起了个贱名“旦旦”“二小”。说是把名字起的贱了,好奶活、好成人。果不其然,旦旦二小就像是浇灌了村西氨水库里的氨水,撒泼地窜着节儿地长,原本媳妇还想着再给赵平均生个知冷知热的小丫头哩,却被他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给抹杀了,媳妇总是在人们面前唠叨着,埋怨着他不给力,一家人就她一个女人孤单,有儿没女阴阳也不相合,赵平均也权当没听见,乐呵呵地,道;“相合,相合,一家四口,三个小子,一个闺女,什么都不缺”。

就在赵平均家山墙东边的小榆树,长到满把粗的时候,旦旦也就有二十岁了,二十的一个毛头小子,长的虎头虎脑地有精神,只是这孩子天生的不愿意上学,初中毕业就没有了吃寒窗苦的耐力了,草草和学校结了账,搬起板凳回了家,赵平均也再没有给儿子讲“头悬梁锥刺股”,“学而优则仕”的大道理,也没有撺掇着儿子再去深造。只是说;“国家氢弹爆炸了,卫星上天了,人才多的用不清了,少一两个旦旦,小日本也不敢占了钓鱼岛”,引来了乡亲们一阵子地大笑。说是开玩笑,其实,赵平均的心里却打着另外一个主意,旦旦这孩子生就了的一个顶梁柱子样,赵平均在镇子上的为人,更是没有歪的说,人们再看看这家里的光景,盘算来盘算去地,早早地就去他们家踢门欠。本来就指望着早生儿子早当爷的他,自然是正中了他的心窝子,旦旦的书包还有热气儿,就硬让媒人给拉着手,去相亲。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小伙子,一相一个准,三八九点地就订了婚,彩礼也就一同送了过去。要说这天底下地上头,保媒的都能算得上是一种大大的好人了。订了婚,送了彩礼,就张结着看好晌过喜事了,赵平均说;“是不是光棍进洞房急了点,孩子们结婚一场不容易,说什么也得抽个空闲,把家里整理整理吧”,媒人说;“人家央中的是你家的人品,整理不整理家里不妨碍成亲”,还煞有介事地说;“今年二十四节里打了两个春,,今年过喜事,媳妇能生两个孙子,明年就没有春可打了,万一有个一差二错哩,岂不是一辈子都后悔了不是?”。赵平均是个明白人,。既然,两方的大人孩子都没有了意见儿子媳妇没有了意见,早过也是过,迟过也是过 ,就一口应承了下来。媒人也忙结着找来了董家庄的张书生,弄了个五凉六热的酒席,看下了结婚的好晌,赵平均就张罗着给旦旦娶亲了。

赵平均家里是四四正正的一处农家院,坐西朝东有西方七八间,就算是正房了,西房的南边两间是他爹娘居住的老屋,北边五六间是他们一家四口住的地儿,他有个兄弟赵兰军,小伙子人长的不错,英俊潇洒,识文断字,能文能武,前几年当了兵,后来捎回信来说,在部队上给一个什么首长开了几年小吉普,提了干部,不回来了。镇子上的人们都是为之惋惜不已,这么好端端的一个慈峪后生,吃慈峪饭,喝慈峪水才把他奶活大的人尖子,没有想到,到头来,还是白白地便宜了北京的大闺女。

儿子要娶亲了,赵平均就琢磨着把北头两间屋子拾掇出来,给儿子当新房用。要按他自己的意思是把婚先定下来,秋杀了地,农活闲下来以后,他就和旦旦上仓谷爷岭上的石窝里打几十方石料,把院子里北边长着成了材的对口六把粗的大浪树,伐下来几颗,做木料。这样一来,石料有了、木料有了、地方也有了,盖几间气气派派面南朝北、冬暖夏凉的正房,让爹娘住,过年过节的时候,真要是兄弟兰军拉家带口地回来了,也有个上脸的地方住。可是,没有想到,自己却生了个抓茬的儿子,大家都想着三八九点地过喜事喝喜酒,盖房子的事也就作罢了,只有等小儿子二小长大以后再摆布。

北头两间,里外屋带套间,听他娘说,爹娶她的时候就是睡的那条炕,到了自己娶亲的时候,也是睡的那条炕,现在该儿子娶亲了,他想把那条老炕再拆掉,翻新翻新,也给家里增个喜庆。不管怎么说,儿子大了即要成家,也成了大人,人家闺女二十载,好不容易熬的翻身做了媳妇,也不容易,总得把家里整治整治,做大人的才能把心放得下。昨天,天一放亮,他就去西边邻村土头,请老木匠安老公,来家里给打一张桌子,三条板凳,再打三个五斗的橱子,一个给爹娘用,一个儿子媳妇用,剩下的自己用,再买一组组合柜,家具也就张罗的差不多了。可安老公推说是,和徒弟还没有把徐家疃上梁的活计干完,要等两天才能杀了祚。回来以后,他就盘算着,要不就先找两个攒忙的人手,把盘炕的土坯给打出来,先晒凉几天,等干透彻了再盘炕。

我当然是赵平均找攒忙人手的首选,那时候,刚刚高中毕业,没有个正经活计干,年轻力壮,干活踏实,谁家缺攒忙的人手都乐意来找我。而且,都知道我攒忙刷碗刷的不错,口碑挺不赖,关键是还有我那个只怕儿子不成材的老娘,谁来找我攒忙,不管是脏活累活都能给你满口答应下来,从不推三推四地把人家给指走。除此以外,爹在世的时候,时常给我们讲赵平均人品不错,心底好,没有坏心眼子,我们家和赵平均处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,爹和赵平均又是一帮子的年一年二的玩伴儿,爹让我们叫他平均叔。爹过世以后,他不是人在人情在的小眼人,我家有了什么事情,他总是放下自己的活计来帮忙。

那天,我应承下来,明天给平均叔家攒忙打坯,把他送出门外以后,见平均叔走没有多远,就拐进了我平托舅家,我就知道,他这是去找平托舅,请他给他家攒忙去了。

 

 

 

 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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